第二十五章 各方角逐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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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北豐攏等三個州待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後,伊琳回到了京城,抓緊搗鼓家裏的農莊和釀酒事業的同時,顧淩皓和雲海總是爭著找自己,但伊琳此時並沒有想清楚以後該如何是好,對兩人如此殷勤也很有負擔,這兩個人看似現在對自己都挺好,但一個是大將軍,手握重兵,一個是皇上的嫡親弟弟,身份高貴,伊琳看著哪個都不是好惹的,得罪了哪個估計都吃不了兜著走。
就算是看著對自己特別好的顧淩皓也因為自己的表現想要威脅自己,所以伊琳這些時日秉承著能躲著就躲著的態度,也想如果東北有所成效,在皇帝面前討要個護身符。
伊琳忙完家裏的重要事務,借口東北地區兩州春小麥種植區還是要親自去瞧瞧,也就在農歷春節前又拉了戶部糧食司的眾人一同去了葳朗國東北最北的兩州躲清凈去了。
伊琳打的旗號是要鞠躬盡瘁,為朝廷的農墾事業日以繼夜的奮鬥,皇帝很是讚賞,顧淩皓和納蘭雲海也沒有任何辦法,雲海有心跟了去,皇帝發話了,“都快過年了,皇室還要祭祖、京城會有很多祭祀活動,你怎麽能追一個女人追到東北去呢,東北嚴寒,你身子剛好,還是要多加註意,就在京城好好呆著吧,淩皓已經跟朕辭行,不日將到邊境駐守去了,估摸著也要兩個多月時間,你擔心什麽呢?”
顧淩皓和雲海是真得較上勁了,但伊琳都不在京城呆著了,顧淩皓也想趁機到邊境去看看,如果相安無事,也好在不久後重新回到京城。
而雲海一個人在京城越發覺得無聊,為了讓自己忙碌起來,加緊了對情報系統的監控,短短的兩個多月時間秘密的抓了不少人,閑來無事就在關押囚犯的秘密監牢觀察著審訊過程,也是有些收獲的。
這次的東北之行,伊琳忙著農墾的時候,會順便逛逛,東北的大小市場,甚至在邊境的市場上,也會見到許多外邦人士和葳朗國的百姓做點小生意,把本國的稀罕物品和葳朗國的絲綢、綾羅綢緞做交易,倒是還是很熱鬧的,伊琳也就有時間就去逛逛,買了許多外邦的稀罕物品,過得也算是優哉游哉。
等整個東北的糧食種植上了軌道,伊琳一行終於在春季的四月中旬回到了京城。
雲海第一時間到了藍家,見伊琳黑瘦了不少,頓覺心疼,“伊琳你這麽拼命也要小心點自己的身子骨,以後也不許老是泡在水田裏,時間久了就會落下病根的。”
雲海帶了許多好吃的好玩的巴結伊琳,伊琳這次見到雲海,倒是沒有了先前的惱怒,雲海見狀對伊琳說,“養怡山莊春暖花開了,我們一起去賞景去!”
伊琳也點了點頭,“嗯,過幾日吧,我把東北的事務跟尚書大人匯報完了以後,了結了糧食司的事,我就打算著手養怡山莊對外開放的事情了,我都準備了很久了,現下等我騰出手來就要實施了,到時候開業的第一天,公子您賞光過來啊,我親自給大家做菜,你嘗嘗啊!”
提起養怡山莊開放,雲海還是有些郁悶的,坐下來嘆了口氣,“養怡山莊適合清凈,開放養怡山莊會把山莊的清凈毀了的,不行本公子給你找個別的地方開酒樓吧!”
伊琳不滿地瞪了眼雲海,幸災樂禍地看著雲海,“公子,養怡山莊是我的,我想開什麽開什麽,你管得太多了吧,再說了,哪裏比養怡山莊還更適合開高檔的酒樓呢?我這次打算把養怡山莊和我的農場都一起開放了,這地方都差不多挨著,您瞧好吧,一定會賺錢的。”
提起賺錢,伊琳滔滔不絕地給雲海介紹起來,雲海倒是對掙錢不感興趣,也是悠閑地品著茶,聽著伊琳繪聲繪色的描述,也算是給面子。不過提起了顧淩皓後,雲海的臉色就變了,聲稱,“顧淩皓現下是看本公子不順眼,故意找茬,伊琳你千萬不要被他故作無辜給騙了,顧家大院如此多規矩,你又這麽離經叛道,顧家不適合你,本公子覺得伊琳你哪哪都好,你想做什麽,本公子都是支持的,但顧家可不行,不信你去跟顧淩皓的母親說一句你要開酒樓,看看她們的反應就知道了。”
雲海總是鍥而不舍地詆毀顧淩皓,顧淩皓雖說不常在伊琳面前提起雲海的不好,但上次回京見了幾面,顧淩皓也對雲海有些微詞,不願意在無原則地忍讓下去了。
伊琳想了想,那自己夾在中間肯定倒黴啊,在東北的時候也是較勁腦汁想辦法解決現下的困境。
皇天不負有心人啊,終於伊琳覺悟到要從皇帝身上想辦法了,只要皇帝肯出面給自己做後盾,那麽這兩個人也就不敢明目張膽地找自己的麻煩,至於感情糾葛,慢慢來吧,不好說自己一個都不選呢!
打定主意後,伊琳這日整理了整理資料,到了戶部,魏尚書已經見過糧食司的汪大人等人,基本情況也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了,這下見到了伊琳,喜氣洋洋地招呼伊琳,“藍司農這趟東北之行辛苦了,汪大人已經給本官匯報了些,藍司農日以繼夜的操勞,東北的農墾從用具、種植手法、山地的利用,都有了大步的革新,相信這季一定會有一個好收成啊,快坐快坐!”
魏尚書罕見地親自給伊琳倒上茶水,“明日早朝藍司農就隨了本官一起早朝去,聖上聽聞糧食司回京了,特地囑咐要明日早朝聽聽糧食司的匯報呢!”
這可是正中下懷,伊琳笑著應承了,“嗯,那自然是應該的,這是大事嘛,不過尚書大人,我想能不能讓我私下見一下皇上呢,我有些想法想私下給聖上提一下,不過您也知道,我的官階不高,那聖上也不是想見就能見著的,您能不能給說句話呢?”
魏尚書看了眼伊琳,“哦,這樣啊,那本官能否問一下,藍司農是打算給聖上提及什麽事呢,本官自然是要跟聖上說清楚的!”
伊琳連忙游說魏尚書,“我在東北的時候,從農墾的技術革新上發現地方好似缺錢啊,山地引水工程需要很多錢,但地方告訴我國庫緊張,給得都不夠,所以只好有多少錢辦多少事,一些難度較大的山地都放棄了,我就想給皇上建議一下,我有些想法可以為朝廷的國庫收入盡一份力啊,所以想見見皇上,但這不適合在早朝給聖上提,還是要親自給聖上解釋的,您看您就幫幫忙吧,行不行?”
伊琳在魏尚書面前從來沒有低下身段來求魏尚書辦事,此時如此還是有些小心思的,魏尚書了然地點頭,狐疑地看了眼有些緊張地等自己回話的伊琳,笑道,“嗯,藍司農有想法是好的,本官也看了糧食司發回來的信函,也與四王爺商量過,這藍司農報來的引水工程的想法倒是極好,可是國庫也要平衡各方用度,現下不光戶部需要錢、兵部、禮部哪哪都需要朝廷的國庫支持啊,朝廷削減了各方用度,但對我戶部的支出還是最大限度的支持啊,今年只東北就撥了不少銀錢了,其他部門意見很大啊,尤其是兵部,整日裏催要軍餉,聖上是寢食難安了。”
魏尚書一番話語,無疑是在說戶部糧食司已經得到了聖上的鼎力支持,在現下國庫空虛的情況下,已經是特別照顧了,當然魏尚書還是對伊琳說,“自然藍司農對農墾的規劃藍圖還是極好的,不過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個國家也是如此,只能有多大力量辦多大事!”
伊琳對此也認同了,“那是,沒錢什麽都做不了,所以我有些掙錢的想法還是想跟聖上親自說的,就在東北的時候,我發現的商機啊,不過我要自己說!”
魏尚書沈思了片刻,對著伊琳誇道,“嗯,藍司農總是匠心獨運,但既然是東北的事,我戶部自然是不能越過四王爺,直接上書聖上的,這是規矩,這樣啊,本官本就打算一會到四王爺府上匯報糧食司東北一行,既然藍司農有想法,就隨著本官一道吧,四王爺主管東北一應大小事務,我們還是要先請示四王爺才合規矩,不然引起四王爺誤解,就不好了!”
朝廷的規矩伊琳不懂,魏尚書路上給伊琳解釋了一番,幾位王爺都有分管的州郡,這些州郡的一應事務,包括地方官員進京述職都是要先通過分管的王爺,才能最終到達皇帝的手上。
伊琳明了後,也就想著,那就是要先過了四王爺的一關,才有可能見到皇上了!也就打定主意一會巴結著四王爺了。
到了四王爺府上的時候,四王爺正在書房習字。
四王爺見了兩人,並沒有擡頭,而是簡單地說了句,“魏尚書、藍司農請稍作,等本王把這幾個字寫完再談國事!”
伊琳上前一步,端看著四王爺的書法,四王爺的書法是標準的隸書,伊琳端看後投其所好地巴結,“王爺的隸書書風端正樸茂,方勁雄渾。章法、行氣中見靈動之氣,又沈著方勁。字體樸雅秀雋,寫得真好!”
四王爺聽了笑容可掬地看了眼正認真地端看著書法的伊琳,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手中的筆仍舊又專心寫完最後一個字才收筆,“呦,看來藍司農對隸書也有所研習啊!本王倒是很意外!”
伊琳迎著四王爺探究的目光,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民女其實平日裏也習字的,正巧我學得也是隸書,不過自然沒有王爺的剛勁有力,有些小家子氣,不上大雅之堂的,自然是和王爺的字沒得比,王爺的好!”
魏尚書也好笑地揉了揉眉心,想著這小丫頭倒是也會誇人啊,看來是真得有求於人了。
四王爺也開懷一笑,請兩人入座,四王爺洗了洗手,才過來坐到主座上,端看著伊琳,“姑娘這次東北之行倒是越發清瘦了,這些時日閑暇下來就好生養養,趕明個本王派人送過去些補品到藍府!”
伊琳謝過四王爺後,魏尚書給四王爺簡單地匯報了一下東北之行的收獲,四王爺還是很開心地,說完,魏尚書看了眼有些心急地伊琳,對著四王爺笑道,“王爺,藍司農有些想法,所以就跟了過來,想親自給您請示一下。”
伊琳見重點來了,也連忙游說,說完了前因後果後,笑盈盈地道,“王爺,其實本來這個事戶部擬奏折也是可以的,不過親自說自然說得更清楚,而且,”
伊琳訕笑了聲,“那個,我是有些私心倒是真得,我想見見聖上,也討點好處啊,不過您放心,這個點子真得好,一定會為朝廷籌集些銀兩的,這誰還嫌錢多是不是?您看看在我一個小女子,也是一番好意的前提下,就帶我去見見聖上吧!”
四王爺頓時失笑,喝了口茶,吩咐下人,“去準備午膳吧!”
四王爺並沒有發話,而是起身笑道,“好了,藍姑娘倒是不避諱自己的私心,嗯,也晌午了,就留在王爺用個便飯吧,本王用完膳再回覆姑娘如何?”
四王爺見伊琳的眼神立馬暗淡下來,有些不滿地咬了咬嘴唇,更是開懷一笑,對著魏尚書說笑,“哈哈,瞧瞧,本王如此說,藍司農就沈不住氣了!”
魏尚書看了眼伊琳明顯不高興了,也是趕忙圓場子,“王爺,這藍司農論農墾學識倒是無人能及,不過到底是小女子,喜怒都擺在明面上,也是難得的坦率啊,來來來,藍司農,王爺府上的廚子手藝可以一等一的好,既然王爺留了姑娘吃飯,姑娘就享用一下王府的美食?”
伊琳見人家如此說,覺得情緒化也不好,於是也扯了個笑容,點了點頭,“嗯,那民女就叨擾了!”
魏尚書陪了一會,推說戶部還有一個必須參加的活動,就告辭了去,伊琳獨自陪四王爺用膳,倒是有些拘謹了。
兩個人的午膳,但王府仍舊做了一大桌子菜,四王爺很是體貼地招呼伊琳,一頓飯下來也只是拉拉家常,只字不提面聖的事,伊琳也只好應付著,想著還好四王爺秀色可餐,不然真是沒意思。
用完膳,四王爺拉著伊琳要下棋,“聽皇叔說,藍姑娘的棋藝還算不錯,就陪著本王下一盤如何?”
伊琳有些心不在焉,還是點了點頭,“民女也沒有什麽棋藝,就是會下而已,這個技術有些爛!”
四王爺端看著伊琳,柔聲道,“無妨,本王教你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四王爺倒是很紳士的允許伊琳悔棋,伊琳也是慢慢地開始入迷地下棋,時而沈思,時而猶猶豫豫地落棋,落完以後還沒等四王爺落下手中的棋子,立馬興致勃勃的要求,“不行,我走錯了,我覺得走這裏好”
伊琳總是悔棋,四王爺仍舊一副笑意,任由伊琳得了便宜似的悔棋,得逞後還會偷著樂。
四王爺總是會淺笑著望著絞盡腦汁地認真下棋的伊琳,頓覺還是很開心的,四王爺內院的女子沒有一個像伊琳一樣矯捷可愛的,伊琳很靈動,不似內院女子一樣時刻恭維和畏懼著四王爺,四王爺漸漸地看著面前的女子,有些入迷,不自覺就一直勾著笑意。
而伊琳好似對下棋入了迷,四王爺讓著自己,還時不時的點撥,也讓伊琳有了些成就感,對四王爺說,“我和公子也下過棋,不過他的棋藝應該很好,我總是不一會就輸了,你知道嘛,棋逢對手才有趣,那肯定要勢均力敵啊,差距太大真得沒意思。”
四王爺頓時啞然失笑,這伊琳把四王爺和自己的棋藝水平拉到了一個平行線上,四王爺頓時笑著搖了搖頭,但仍舊順著伊琳的話,“嗯,皇叔的棋藝在整個京城都是極好的,自然本王是比不得的!”
伊琳從棋盤中擡起頭來,欣喜地望了眼四王爺,也很是讚同,“我就說,他還老是找我下棋,我都不喜歡跟他下棋,差距太大,就他一個人樂!”
四王爺的眼眸越來越柔和,看似不經意間問,“藍姑娘想求父皇些什麽呢,方便說嗎?”
伊琳這才捏著棋子,擡起頭來,想了想才說道,“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就想求個旨意,您也知道,京城的達官貴人多,我這個人呢,有時候說話不經過大腦,總是容易不小心得罪人,所以我想求個旨意,讓他們都不要找我麻煩,那我自然是不會找別人麻煩的,我知道聖上想留我在京城的,但我也需要個保障,不然我每日裏提心吊膽的,怎麽專心做事情嘛!您也知道,明月公主、大王爺、公子、顧將軍他們都找我麻煩,我又一個都惹不起,但久了我就會傷心,傷心了我就沒有精力和動力去為朝廷做事了,這樣也不好是不是?”
四王爺端視著伊琳,伊琳見四王爺好似在沈思,立馬鍥而不舍地勸說,“東北的糧食產量今年會有一個較好的收成,但王爺,它會越來越好,包括全國的糧食產量、還有很多您想象不到的農業領域,如若我的精力足夠,都會有所提升,相信我,它不是終點,只是個開始!”
四王爺的眼眸越來越深邃,應了聲,“哦?藍姑娘倒是很自信!”
伊琳自信地揚了揚頭,“那是,王爺,我現在是求您幫忙,也就給您說句實話,現下全國的糧食種植大都用上了我的方法,初見成效,但它只是初見成效,不是說止步於此,而朝廷想要在未來的若幹年找到替代的人選幾無可能的。我的腦袋裏有很多想法都沒有實施,一方面因為我沒有精力,一方面我沒有動力,您知道的,雖說朝廷嘉獎了我,實際上我在京城膽戰心驚的,明月公主要劃花我的臉,要是我的臉面都沒了,我就會待在閨房裏自傷自憐了,公子、顧將軍、大王爺我一個都得罪不起,他們要是找我麻煩,我自然沒有心思做別的事情,那我想回永業,朝廷又不許,那我要點保命的旨意也是迫不得已是不是?”
四王爺嘆了口氣,“嗯,雖說這話說起來有些詆毀皇室的意味,但在藍姑娘的角度看,也不無道理,父皇確實很是賞識姑娘的才能,要不然明月的事也不會如此悄無聲息的了結,這還不是父皇護著你嘛,好了,既如此,明個早朝後,就隨著本王去見見父皇吧,不過姑娘要註意說話的方式!”
第二日早朝,皇帝聽了糧食司的匯報極為開懷,早朝後,四王爺帶了伊琳到了皇帝的禦書房,皇帝正高興,見四王爺稟明,就見了伊琳。
伊琳跟著四王爺到了禦書房,參拜皇帝後,才把自己的想法合盤拖出,“在邊境,我見到了許多外邦的商人,他們把本國的稀罕物品拿來給我國售賣,售賣後也會買些我國的綾羅綢緞等用品回國銷售。例如東北靠近雍蘭部落的邊境,草原民族會把牛肉和馬匹拿來販賣,價格很貴,在京城的各大酒樓,牛肉還算是可以見得到,但我在永業的時候,一般的縣郡市場上都沒有牛肉的影子的,這些草原來得牛肉就格外的貴,不過銷售特別好,市場上只要有立馬銷售一空啊,價位也是出奇的好,我知道,朝廷的農耕牛都是在冊登記的,民間是不允許私下宰殺的。但牛肉又是人們餐桌上一種很美味的肉類,現下是因為朝廷的禁令才不能宰殺的。”
四王爺接話道,“農墾用耕牛,自然是不能擅自宰殺的,這條禁令是不可能撤銷的。”
伊琳點了點頭,“王爺說得對,但是皇上,如若有種專門投放到市場上的肉牛,只是供人們吃牛肉的,那麽將彌補市場上的這個空白,各個國家大抵都如此,要是我們國家養肉牛養得好,也可以像瀕臨的國家售賣的。”
伊琳見皇帝沒有說話,繼續道,“我發現我國的酒品度數都很低,東北的民風彪悍,他們吃酒真得很厲害,每個人都能喝7、8斤不在話下的,我去年開始釀了一大批酒品,釀成以後肯定是全國最好的,不要說一個人能喝7、8斤,最能喝酒的人喝上1、2斤也就醉得一塌糊塗了。要是有這種酒,那肯定不光在我國暢銷啊,哪個國家都會暢銷的,到時候我們就算賣很貴的價格,也是有人掏錢買的。酒品釀造好後,皇上您試試啊,我可以把秘方教給朝廷的,拿它來打開國外的渠道,會掙得盆滿缽滿的。這部分錢就可以納入國庫的。當然,我還有別的想法,但還不成熟,這兩個沒問題的。”
皇帝納蘭軒凝視著滔滔不絕的伊琳,開口道,“你會養牛嗎?”
伊琳點了點頭,“會啊,圈養肉牛,10個月就可以出欄了,如果這些以官方的農場來養,我可以手把手的交給他們的,技術上是沒有問題的,那牛肉既然奇缺,自然價格就沒譜了,只要有人愛吃牛肉,貴很多都有人買的,而且朝廷可以把養肉牛的方式改變一下,允許民間養殖,但一頭肉牛到了市場要繳納一頭的稅費,那自然就是個生錢的好辦法,民間也會很開心的,何樂而不為。”
伊琳進言道,“不過要說掙錢,皇上我跟您說,酒才是最掙錢的,相信我,第一批酒釀好,您來嘗嘗,我已經著手釀制了兩批了,第一批再等半年差不多就能開封了,先開封點,您嘗了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就算它價值千金,也是有人願意掏錢的,剛開始,也不需要大批量往他國售賣,少量供應才奇貨可居。但這需要秘方的嚴格保密,等朝廷賺到了第一桶金,再慢慢放開吧,而且賣酒也可以征稅,多好的事,是不是?”
伊琳說完這個,給皇帝說,“糧食司我要是不用管日常的事務的話就會騰出手來,研究種子和農具的改良,以後弄好了,糧食產量可以翻翻都有可能,所以,聖上,您能不能把糧食司交給懂管理的官員來管理呢,我不適合管理糧食司,我擅長的只是技術!”
原本四王爺還曉有興致地聽著,不過伊琳越說月隨意,也不把皇帝當皇帝了,真得直截了當的提要求了,“不過皇上您看我用心用情地為朝廷賣命,能不能給個旨意,要是有人來找我麻煩,給我個護身符,讓我可以先把他關在大理寺,以後聽您的調查結果再依法處置,您知道的,上次明月公主因為顧將軍遷怒於我,要毀我容呢,我每日都做噩夢的,影響我為朝廷出謀劃策的積極性,您看呢?”
皇帝正在思考伊琳說得辦法,冷不丁聽伊琳給自己商量討要旨意,頓時啞然失笑,“你這小丫頭倒是真不謙虛,哎呀,你說得倒是很起勁,不過朕怎麽覺得覺得有些誇大其詞呢,這空說無憑啊,朕如何相信你啊?”
伊琳也著急地爭取,“皇上,這一年時間對皇上來說其實不長的,而且我自己釀酒,不需要朝廷的錢,能不能行到時候就知道了啊,養牛都不需要一年時間就可以看出效果,半年,您到時候去看看,絕對驚呆了!”
皇帝頓覺好笑,但仍舊挑了挑眉,笑著應承了,“嗯,不提這些虛無縹緲的承諾,東北的事,你這小丫頭也是盡心盡力,你是女子,如果是男子,出則入相也不為過,那朕給你個安心自然是說得過去的,就應允你了。等東北這一季到了收獲季節,朕自然會有賞賜。”
伊琳如願以償,而此時,納蘭雲海走進了那座隱秘的監牢見了一位被嚴刑拷打的囚犯。
黑風拜見了納蘭雲海,回稟道,“公子,口風很緊,任我們用任何刑罰都沒吐出一個字啊,眼看人快不行了!”
雲海悠然自得地坐下來,端看了眼面前不遠處體無完膚地男子,現下已經垂下腦袋,雲海示意黑風,男子被一盆淡鹽水潑醒,又是一陣撕心裂肺地喊叫。
雲海挑了挑眉,勾著笑意望著男子,清冷地開口,“你的主子給了你什麽好處,你這麽為他賣命!”
男子氣若游絲,仍舊擡了擡腦袋,看了眼一襲白衣的雲海,露出了詭異的笑意,“我沒有主子,你抓錯人了。”
雲海就這麽看著暗衛對男子用刑,直到黑風上前用手擡起男子的臉頰端詳了一番,對著雲海耳語,“人不行了!”
雲海才淡然地起身,優雅地走到囚犯面前,挑起囚犯的下巴,近距離地望向男子有些渙散的眼眸,低語,“你快死了,想去哪裏呢?”
男子的眼皮動了動,直勾勾地直視著雲海,勾起了個諷刺的笑容,也不知是望著雲海,還是虛無縹緲地瞪著前方,最後勾起了有些癲狂的笑意,最終垂下了腦袋。
而在男子的彌留之際,雲海在那雙變得極度渴望的眼眸裏看到了男子最想看到的東西,那裏有一堆堆的金銀財寶,還有雲海所熟悉的一個人的身影——負責著秘密部隊的萬嚴,萬大將軍,就站在那些寶藏的面前,凝視著寶藏微笑著!
雲海收回了手,接過黑風遞過來的毛巾,吩咐了句,“把屍體秘密處理了,千萬不能被人發現端詳!”
黑風聽令,雲海又看了眼已經無任何生氣的囚犯,眼眸深了又深,出了地下監牢後,若無旁人的從一覽芳華的房間裏到了閣樓的雅間,悠閑地欣賞了一會舞樂,才起身往外走,吩咐清平道,“本公子進宮一趟!”
雲海朝著皇宮而來,在禦書房門外,剛好遇到了達到目的的伊琳和四王爺,四王爺仍舊笑意滿滿地望著伊琳,邁出禦書房門,見到雲海,也忙穩了穩情緒,笑著拜見雲海,“皇叔吉祥!”
雲海端看著一臉洋洋得意的伊琳,對著四王爺擺了擺手,“四王爺這是和藍司農來給皇兄匯報東北之行了?瞧著伊琳你一臉喜氣,皇兄這是又嘉獎你了?”
四王爺揉了揉眉心,只是笑笑,伊琳點了點頭,對著雲海晃了晃手中的聖旨,洋洋得意地炫耀,“嗯,看,聖旨,皇上給我的。”
說完還對著雲海嬉皮笑臉地,“等過頭了我給你看看啊!”
雲海見伊琳如此囂張地炫耀,頓覺好似小狐貍得逞似的,頓覺有趣,雲海在這裏,自然是為了見皇帝,公公傳話過來,“公子,請您隨奴才入內,皇上在等著您!”
雲海點了點頭,對伊琳說,“那等晚些本公子去看去。”
伊琳和四王爺也就離開了禦書房門前,往宮外方向走去,四王爺看著開懷地擺弄著聖旨的伊琳,眼眸都帶著寵溺,“皇叔是不知道藍姑娘求了什麽,要是知道了,怕是笑不出來了。”
伊琳對著四王爺極為正經地點了點頭,“那是,不光公子會郁悶,顧將軍也會郁悶的,不過我很開心。”
伊琳聳了聳肩,也是徹底放下心來,這下看誰還敢無緣無故地找自己麻煩,到時候拿這個關起來再說!
四王爺看著面前的伊琳,蹦蹦跳跳地開心地往前走,一副喜氣洋洋的神情,還是很活潑可愛的,頓時有了自己的想法!
而納蘭雲海入了禦書房,皇帝端看了眼悠然自得的雲海,第一句話就說了句,“你倒是追得緊,不過看起來這小丫頭倒不像你說的喜歡上你的樣子!”
雲海頓時有些錯愕,皇帝起身,走到了茶座上坐下,“哎呦,不過這小丫頭倒是想法頗多,朕想著雖說她的想法聽著不怎麽靠譜,但鑒於先前的都實現了,還是要支持一下的,由著她折騰吧,也算是嘉獎一下,魏尚書都拿她沒辦法了,總比撂挑子搶!”
雲海說起這個又勾起了笑意,給皇帝邊泡茶邊說,“皇兄你不知道,這小丫頭主意真得很多,給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嘛,她的想法看似不靠譜,但往往有意外的驚喜,至於皇兄說得她表現的不似喜歡上臣弟,那是她在掩飾!”
雲海話頭一轉,“伊琳說要在養怡山莊開酒樓了,也不知道我的養怡山莊會被糟蹋成什麽樣子!”
雲海有些心疼,皇帝卻很是開懷,給雲海添堵,“嗯,聽說要養牛!哈哈!”
兩人調侃著伊琳,說說笑笑後,雲海對著皇帝說,“前些時日臣弟抓了個陰陽師拿來問話!這個陰陽師先前跟著萬嚴有段時間了,不過前兩年歸隱山林,就不再出來做事了。您知道的,這些陰陽師專攻盜陰宅,其實都很有財力,原本也是臣弟無聊,不過,”
雲海勾起笑意,看著皇帝,“皇兄,臣弟聽說萬嚴這幾年倒是沒有以前那麽傾盡所能地為朝廷收攬錢財。”
雲海給皇帝遞上一杯茶,挑了挑眉,端著杯子審視著,風輕雲淡地說了句,“不過,不好說把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都藏了起來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是真得,他要這麽多財富想幹什麽呢?”
皇帝聽了,頓了頓端著茶杯的手,很是犀利地看著雲海,神情很是覆雜,雲海直視著皇帝深邃的眼眸,輕輕地點了點頭,“皇兄,要不要臣弟繼續查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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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看著對自己特別好的顧淩皓也因為自己的表現想要威脅自己,所以伊琳這些時日秉承著能躲著就躲著的態度,也想如果東北有所成效,在皇帝面前討要個護身符。
伊琳忙完家裏的重要事務,借口東北地區兩州春小麥種植區還是要親自去瞧瞧,也就在農歷春節前又拉了戶部糧食司的眾人一同去了葳朗國東北最北的兩州躲清凈去了。
伊琳打的旗號是要鞠躬盡瘁,為朝廷的農墾事業日以繼夜的奮鬥,皇帝很是讚賞,顧淩皓和納蘭雲海也沒有任何辦法,雲海有心跟了去,皇帝發話了,“都快過年了,皇室還要祭祖、京城會有很多祭祀活動,你怎麽能追一個女人追到東北去呢,東北嚴寒,你身子剛好,還是要多加註意,就在京城好好呆著吧,淩皓已經跟朕辭行,不日將到邊境駐守去了,估摸著也要兩個多月時間,你擔心什麽呢?”
顧淩皓和雲海是真得較上勁了,但伊琳都不在京城呆著了,顧淩皓也想趁機到邊境去看看,如果相安無事,也好在不久後重新回到京城。
而雲海一個人在京城越發覺得無聊,為了讓自己忙碌起來,加緊了對情報系統的監控,短短的兩個多月時間秘密的抓了不少人,閑來無事就在關押囚犯的秘密監牢觀察著審訊過程,也是有些收獲的。
這次的東北之行,伊琳忙著農墾的時候,會順便逛逛,東北的大小市場,甚至在邊境的市場上,也會見到許多外邦人士和葳朗國的百姓做點小生意,把本國的稀罕物品和葳朗國的絲綢、綾羅綢緞做交易,倒是還是很熱鬧的,伊琳也就有時間就去逛逛,買了許多外邦的稀罕物品,過得也算是優哉游哉。
等整個東北的糧食種植上了軌道,伊琳一行終於在春季的四月中旬回到了京城。
雲海第一時間到了藍家,見伊琳黑瘦了不少,頓覺心疼,“伊琳你這麽拼命也要小心點自己的身子骨,以後也不許老是泡在水田裏,時間久了就會落下病根的。”
雲海帶了許多好吃的好玩的巴結伊琳,伊琳這次見到雲海,倒是沒有了先前的惱怒,雲海見狀對伊琳說,“養怡山莊春暖花開了,我們一起去賞景去!”
伊琳也點了點頭,“嗯,過幾日吧,我把東北的事務跟尚書大人匯報完了以後,了結了糧食司的事,我就打算著手養怡山莊對外開放的事情了,我都準備了很久了,現下等我騰出手來就要實施了,到時候開業的第一天,公子您賞光過來啊,我親自給大家做菜,你嘗嘗啊!”
提起養怡山莊開放,雲海還是有些郁悶的,坐下來嘆了口氣,“養怡山莊適合清凈,開放養怡山莊會把山莊的清凈毀了的,不行本公子給你找個別的地方開酒樓吧!”
伊琳不滿地瞪了眼雲海,幸災樂禍地看著雲海,“公子,養怡山莊是我的,我想開什麽開什麽,你管得太多了吧,再說了,哪裏比養怡山莊還更適合開高檔的酒樓呢?我這次打算把養怡山莊和我的農場都一起開放了,這地方都差不多挨著,您瞧好吧,一定會賺錢的。”
提起賺錢,伊琳滔滔不絕地給雲海介紹起來,雲海倒是對掙錢不感興趣,也是悠閑地品著茶,聽著伊琳繪聲繪色的描述,也算是給面子。不過提起了顧淩皓後,雲海的臉色就變了,聲稱,“顧淩皓現下是看本公子不順眼,故意找茬,伊琳你千萬不要被他故作無辜給騙了,顧家大院如此多規矩,你又這麽離經叛道,顧家不適合你,本公子覺得伊琳你哪哪都好,你想做什麽,本公子都是支持的,但顧家可不行,不信你去跟顧淩皓的母親說一句你要開酒樓,看看她們的反應就知道了。”
雲海總是鍥而不舍地詆毀顧淩皓,顧淩皓雖說不常在伊琳面前提起雲海的不好,但上次回京見了幾面,顧淩皓也對雲海有些微詞,不願意在無原則地忍讓下去了。
伊琳想了想,那自己夾在中間肯定倒黴啊,在東北的時候也是較勁腦汁想辦法解決現下的困境。
皇天不負有心人啊,終於伊琳覺悟到要從皇帝身上想辦法了,只要皇帝肯出面給自己做後盾,那麽這兩個人也就不敢明目張膽地找自己的麻煩,至於感情糾葛,慢慢來吧,不好說自己一個都不選呢!
打定主意後,伊琳這日整理了整理資料,到了戶部,魏尚書已經見過糧食司的汪大人等人,基本情況也已經了解的七七八八了,這下見到了伊琳,喜氣洋洋地招呼伊琳,“藍司農這趟東北之行辛苦了,汪大人已經給本官匯報了些,藍司農日以繼夜的操勞,東北的農墾從用具、種植手法、山地的利用,都有了大步的革新,相信這季一定會有一個好收成啊,快坐快坐!”
魏尚書罕見地親自給伊琳倒上茶水,“明日早朝藍司農就隨了本官一起早朝去,聖上聽聞糧食司回京了,特地囑咐要明日早朝聽聽糧食司的匯報呢!”
這可是正中下懷,伊琳笑著應承了,“嗯,那自然是應該的,這是大事嘛,不過尚書大人,我想能不能讓我私下見一下皇上呢,我有些想法想私下給聖上提一下,不過您也知道,我的官階不高,那聖上也不是想見就能見著的,您能不能給說句話呢?”
魏尚書看了眼伊琳,“哦,這樣啊,那本官能否問一下,藍司農是打算給聖上提及什麽事呢,本官自然是要跟聖上說清楚的!”
伊琳連忙游說魏尚書,“我在東北的時候,從農墾的技術革新上發現地方好似缺錢啊,山地引水工程需要很多錢,但地方告訴我國庫緊張,給得都不夠,所以只好有多少錢辦多少事,一些難度較大的山地都放棄了,我就想給皇上建議一下,我有些想法可以為朝廷的國庫收入盡一份力啊,所以想見見皇上,但這不適合在早朝給聖上提,還是要親自給聖上解釋的,您看您就幫幫忙吧,行不行?”
伊琳在魏尚書面前從來沒有低下身段來求魏尚書辦事,此時如此還是有些小心思的,魏尚書了然地點頭,狐疑地看了眼有些緊張地等自己回話的伊琳,笑道,“嗯,藍司農有想法是好的,本官也看了糧食司發回來的信函,也與四王爺商量過,這藍司農報來的引水工程的想法倒是極好,可是國庫也要平衡各方用度,現下不光戶部需要錢、兵部、禮部哪哪都需要朝廷的國庫支持啊,朝廷削減了各方用度,但對我戶部的支出還是最大限度的支持啊,今年只東北就撥了不少銀錢了,其他部門意見很大啊,尤其是兵部,整日裏催要軍餉,聖上是寢食難安了。”
魏尚書一番話語,無疑是在說戶部糧食司已經得到了聖上的鼎力支持,在現下國庫空虛的情況下,已經是特別照顧了,當然魏尚書還是對伊琳說,“自然藍司農對農墾的規劃藍圖還是極好的,不過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一個國家也是如此,只能有多大力量辦多大事!”
伊琳對此也認同了,“那是,沒錢什麽都做不了,所以我有些掙錢的想法還是想跟聖上親自說的,就在東北的時候,我發現的商機啊,不過我要自己說!”
魏尚書沈思了片刻,對著伊琳誇道,“嗯,藍司農總是匠心獨運,但既然是東北的事,我戶部自然是不能越過四王爺,直接上書聖上的,這是規矩,這樣啊,本官本就打算一會到四王爺府上匯報糧食司東北一行,既然藍司農有想法,就隨著本官一道吧,四王爺主管東北一應大小事務,我們還是要先請示四王爺才合規矩,不然引起四王爺誤解,就不好了!”
朝廷的規矩伊琳不懂,魏尚書路上給伊琳解釋了一番,幾位王爺都有分管的州郡,這些州郡的一應事務,包括地方官員進京述職都是要先通過分管的王爺,才能最終到達皇帝的手上。
伊琳明了後,也就想著,那就是要先過了四王爺的一關,才有可能見到皇上了!也就打定主意一會巴結著四王爺了。
到了四王爺府上的時候,四王爺正在書房習字。
四王爺見了兩人,並沒有擡頭,而是簡單地說了句,“魏尚書、藍司農請稍作,等本王把這幾個字寫完再談國事!”
伊琳上前一步,端看著四王爺的書法,四王爺的書法是標準的隸書,伊琳端看後投其所好地巴結,“王爺的隸書書風端正樸茂,方勁雄渾。章法、行氣中見靈動之氣,又沈著方勁。字體樸雅秀雋,寫得真好!”
四王爺聽了笑容可掬地看了眼正認真地端看著書法的伊琳,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手中的筆仍舊又專心寫完最後一個字才收筆,“呦,看來藍司農對隸書也有所研習啊!本王倒是很意外!”
伊琳迎著四王爺探究的目光,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民女其實平日裏也習字的,正巧我學得也是隸書,不過自然沒有王爺的剛勁有力,有些小家子氣,不上大雅之堂的,自然是和王爺的字沒得比,王爺的好!”
魏尚書也好笑地揉了揉眉心,想著這小丫頭倒是也會誇人啊,看來是真得有求於人了。
四王爺也開懷一笑,請兩人入座,四王爺洗了洗手,才過來坐到主座上,端看著伊琳,“姑娘這次東北之行倒是越發清瘦了,這些時日閑暇下來就好生養養,趕明個本王派人送過去些補品到藍府!”
伊琳謝過四王爺後,魏尚書給四王爺簡單地匯報了一下東北之行的收獲,四王爺還是很開心地,說完,魏尚書看了眼有些心急地伊琳,對著四王爺笑道,“王爺,藍司農有些想法,所以就跟了過來,想親自給您請示一下。”
伊琳見重點來了,也連忙游說,說完了前因後果後,笑盈盈地道,“王爺,其實本來這個事戶部擬奏折也是可以的,不過親自說自然說得更清楚,而且,”
伊琳訕笑了聲,“那個,我是有些私心倒是真得,我想見見聖上,也討點好處啊,不過您放心,這個點子真得好,一定會為朝廷籌集些銀兩的,這誰還嫌錢多是不是?您看看在我一個小女子,也是一番好意的前提下,就帶我去見見聖上吧!”
四王爺頓時失笑,喝了口茶,吩咐下人,“去準備午膳吧!”
四王爺並沒有發話,而是起身笑道,“好了,藍姑娘倒是不避諱自己的私心,嗯,也晌午了,就留在王爺用個便飯吧,本王用完膳再回覆姑娘如何?”
四王爺見伊琳的眼神立馬暗淡下來,有些不滿地咬了咬嘴唇,更是開懷一笑,對著魏尚書說笑,“哈哈,瞧瞧,本王如此說,藍司農就沈不住氣了!”
魏尚書看了眼伊琳明顯不高興了,也是趕忙圓場子,“王爺,這藍司農論農墾學識倒是無人能及,不過到底是小女子,喜怒都擺在明面上,也是難得的坦率啊,來來來,藍司農,王爺府上的廚子手藝可以一等一的好,既然王爺留了姑娘吃飯,姑娘就享用一下王府的美食?”
伊琳見人家如此說,覺得情緒化也不好,於是也扯了個笑容,點了點頭,“嗯,那民女就叨擾了!”
魏尚書陪了一會,推說戶部還有一個必須參加的活動,就告辭了去,伊琳獨自陪四王爺用膳,倒是有些拘謹了。
兩個人的午膳,但王府仍舊做了一大桌子菜,四王爺很是體貼地招呼伊琳,一頓飯下來也只是拉拉家常,只字不提面聖的事,伊琳也只好應付著,想著還好四王爺秀色可餐,不然真是沒意思。
用完膳,四王爺拉著伊琳要下棋,“聽皇叔說,藍姑娘的棋藝還算不錯,就陪著本王下一盤如何?”
伊琳有些心不在焉,還是點了點頭,“民女也沒有什麽棋藝,就是會下而已,這個技術有些爛!”
四王爺端看著伊琳,柔聲道,“無妨,本王教你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四王爺倒是很紳士的允許伊琳悔棋,伊琳也是慢慢地開始入迷地下棋,時而沈思,時而猶猶豫豫地落棋,落完以後還沒等四王爺落下手中的棋子,立馬興致勃勃的要求,“不行,我走錯了,我覺得走這裏好”
伊琳總是悔棋,四王爺仍舊一副笑意,任由伊琳得了便宜似的悔棋,得逞後還會偷著樂。
四王爺總是會淺笑著望著絞盡腦汁地認真下棋的伊琳,頓覺還是很開心的,四王爺內院的女子沒有一個像伊琳一樣矯捷可愛的,伊琳很靈動,不似內院女子一樣時刻恭維和畏懼著四王爺,四王爺漸漸地看著面前的女子,有些入迷,不自覺就一直勾著笑意。
而伊琳好似對下棋入了迷,四王爺讓著自己,還時不時的點撥,也讓伊琳有了些成就感,對四王爺說,“我和公子也下過棋,不過他的棋藝應該很好,我總是不一會就輸了,你知道嘛,棋逢對手才有趣,那肯定要勢均力敵啊,差距太大真得沒意思。”
四王爺頓時啞然失笑,這伊琳把四王爺和自己的棋藝水平拉到了一個平行線上,四王爺頓時笑著搖了搖頭,但仍舊順著伊琳的話,“嗯,皇叔的棋藝在整個京城都是極好的,自然本王是比不得的!”
伊琳從棋盤中擡起頭來,欣喜地望了眼四王爺,也很是讚同,“我就說,他還老是找我下棋,我都不喜歡跟他下棋,差距太大,就他一個人樂!”
四王爺的眼眸越來越柔和,看似不經意間問,“藍姑娘想求父皇些什麽呢,方便說嗎?”
伊琳這才捏著棋子,擡起頭來,想了想才說道,“其實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就想求個旨意,您也知道,京城的達官貴人多,我這個人呢,有時候說話不經過大腦,總是容易不小心得罪人,所以我想求個旨意,讓他們都不要找我麻煩,那我自然是不會找別人麻煩的,我知道聖上想留我在京城的,但我也需要個保障,不然我每日裏提心吊膽的,怎麽專心做事情嘛!您也知道,明月公主、大王爺、公子、顧將軍他們都找我麻煩,我又一個都惹不起,但久了我就會傷心,傷心了我就沒有精力和動力去為朝廷做事了,這樣也不好是不是?”
四王爺端視著伊琳,伊琳見四王爺好似在沈思,立馬鍥而不舍地勸說,“東北的糧食產量今年會有一個較好的收成,但王爺,它會越來越好,包括全國的糧食產量、還有很多您想象不到的農業領域,如若我的精力足夠,都會有所提升,相信我,它不是終點,只是個開始!”
四王爺的眼眸越來越深邃,應了聲,“哦?藍姑娘倒是很自信!”
伊琳自信地揚了揚頭,“那是,王爺,我現在是求您幫忙,也就給您說句實話,現下全國的糧食種植大都用上了我的方法,初見成效,但它只是初見成效,不是說止步於此,而朝廷想要在未來的若幹年找到替代的人選幾無可能的。我的腦袋裏有很多想法都沒有實施,一方面因為我沒有精力,一方面我沒有動力,您知道的,雖說朝廷嘉獎了我,實際上我在京城膽戰心驚的,明月公主要劃花我的臉,要是我的臉面都沒了,我就會待在閨房裏自傷自憐了,公子、顧將軍、大王爺我一個都得罪不起,他們要是找我麻煩,我自然沒有心思做別的事情,那我想回永業,朝廷又不許,那我要點保命的旨意也是迫不得已是不是?”
四王爺嘆了口氣,“嗯,雖說這話說起來有些詆毀皇室的意味,但在藍姑娘的角度看,也不無道理,父皇確實很是賞識姑娘的才能,要不然明月的事也不會如此悄無聲息的了結,這還不是父皇護著你嘛,好了,既如此,明個早朝後,就隨著本王去見見父皇吧,不過姑娘要註意說話的方式!”
第二日早朝,皇帝聽了糧食司的匯報極為開懷,早朝後,四王爺帶了伊琳到了皇帝的禦書房,皇帝正高興,見四王爺稟明,就見了伊琳。
伊琳跟著四王爺到了禦書房,參拜皇帝後,才把自己的想法合盤拖出,“在邊境,我見到了許多外邦的商人,他們把本國的稀罕物品拿來給我國售賣,售賣後也會買些我國的綾羅綢緞等用品回國銷售。例如東北靠近雍蘭部落的邊境,草原民族會把牛肉和馬匹拿來販賣,價格很貴,在京城的各大酒樓,牛肉還算是可以見得到,但我在永業的時候,一般的縣郡市場上都沒有牛肉的影子的,這些草原來得牛肉就格外的貴,不過銷售特別好,市場上只要有立馬銷售一空啊,價位也是出奇的好,我知道,朝廷的農耕牛都是在冊登記的,民間是不允許私下宰殺的。但牛肉又是人們餐桌上一種很美味的肉類,現下是因為朝廷的禁令才不能宰殺的。”
四王爺接話道,“農墾用耕牛,自然是不能擅自宰殺的,這條禁令是不可能撤銷的。”
伊琳點了點頭,“王爺說得對,但是皇上,如若有種專門投放到市場上的肉牛,只是供人們吃牛肉的,那麽將彌補市場上的這個空白,各個國家大抵都如此,要是我們國家養肉牛養得好,也可以像瀕臨的國家售賣的。”
伊琳見皇帝沒有說話,繼續道,“我發現我國的酒品度數都很低,東北的民風彪悍,他們吃酒真得很厲害,每個人都能喝7、8斤不在話下的,我去年開始釀了一大批酒品,釀成以後肯定是全國最好的,不要說一個人能喝7、8斤,最能喝酒的人喝上1、2斤也就醉得一塌糊塗了。要是有這種酒,那肯定不光在我國暢銷啊,哪個國家都會暢銷的,到時候我們就算賣很貴的價格,也是有人掏錢買的。酒品釀造好後,皇上您試試啊,我可以把秘方教給朝廷的,拿它來打開國外的渠道,會掙得盆滿缽滿的。這部分錢就可以納入國庫的。當然,我還有別的想法,但還不成熟,這兩個沒問題的。”
皇帝納蘭軒凝視著滔滔不絕的伊琳,開口道,“你會養牛嗎?”
伊琳點了點頭,“會啊,圈養肉牛,10個月就可以出欄了,如果這些以官方的農場來養,我可以手把手的交給他們的,技術上是沒有問題的,那牛肉既然奇缺,自然價格就沒譜了,只要有人愛吃牛肉,貴很多都有人買的,而且朝廷可以把養肉牛的方式改變一下,允許民間養殖,但一頭肉牛到了市場要繳納一頭的稅費,那自然就是個生錢的好辦法,民間也會很開心的,何樂而不為。”
伊琳進言道,“不過要說掙錢,皇上我跟您說,酒才是最掙錢的,相信我,第一批酒釀好,您來嘗嘗,我已經著手釀制了兩批了,第一批再等半年差不多就能開封了,先開封點,您嘗了就知道我所言非虛了,就算它價值千金,也是有人願意掏錢的,剛開始,也不需要大批量往他國售賣,少量供應才奇貨可居。但這需要秘方的嚴格保密,等朝廷賺到了第一桶金,再慢慢放開吧,而且賣酒也可以征稅,多好的事,是不是?”
伊琳說完這個,給皇帝說,“糧食司我要是不用管日常的事務的話就會騰出手來,研究種子和農具的改良,以後弄好了,糧食產量可以翻翻都有可能,所以,聖上,您能不能把糧食司交給懂管理的官員來管理呢,我不適合管理糧食司,我擅長的只是技術!”
原本四王爺還曉有興致地聽著,不過伊琳越說月隨意,也不把皇帝當皇帝了,真得直截了當的提要求了,“不過皇上您看我用心用情地為朝廷賣命,能不能給個旨意,要是有人來找我麻煩,給我個護身符,讓我可以先把他關在大理寺,以後聽您的調查結果再依法處置,您知道的,上次明月公主因為顧將軍遷怒於我,要毀我容呢,我每日都做噩夢的,影響我為朝廷出謀劃策的積極性,您看呢?”
皇帝正在思考伊琳說得辦法,冷不丁聽伊琳給自己商量討要旨意,頓時啞然失笑,“你這小丫頭倒是真不謙虛,哎呀,你說得倒是很起勁,不過朕怎麽覺得覺得有些誇大其詞呢,這空說無憑啊,朕如何相信你啊?”
伊琳也著急地爭取,“皇上,這一年時間對皇上來說其實不長的,而且我自己釀酒,不需要朝廷的錢,能不能行到時候就知道了啊,養牛都不需要一年時間就可以看出效果,半年,您到時候去看看,絕對驚呆了!”
皇帝頓覺好笑,但仍舊挑了挑眉,笑著應承了,“嗯,不提這些虛無縹緲的承諾,東北的事,你這小丫頭也是盡心盡力,你是女子,如果是男子,出則入相也不為過,那朕給你個安心自然是說得過去的,就應允你了。等東北這一季到了收獲季節,朕自然會有賞賜。”
伊琳如願以償,而此時,納蘭雲海走進了那座隱秘的監牢見了一位被嚴刑拷打的囚犯。
黑風拜見了納蘭雲海,回稟道,“公子,口風很緊,任我們用任何刑罰都沒吐出一個字啊,眼看人快不行了!”
雲海悠然自得地坐下來,端看了眼面前不遠處體無完膚地男子,現下已經垂下腦袋,雲海示意黑風,男子被一盆淡鹽水潑醒,又是一陣撕心裂肺地喊叫。
雲海挑了挑眉,勾著笑意望著男子,清冷地開口,“你的主子給了你什麽好處,你這麽為他賣命!”
男子氣若游絲,仍舊擡了擡腦袋,看了眼一襲白衣的雲海,露出了詭異的笑意,“我沒有主子,你抓錯人了。”
雲海就這麽看著暗衛對男子用刑,直到黑風上前用手擡起男子的臉頰端詳了一番,對著雲海耳語,“人不行了!”
雲海才淡然地起身,優雅地走到囚犯面前,挑起囚犯的下巴,近距離地望向男子有些渙散的眼眸,低語,“你快死了,想去哪裏呢?”
男子的眼皮動了動,直勾勾地直視著雲海,勾起了個諷刺的笑容,也不知是望著雲海,還是虛無縹緲地瞪著前方,最後勾起了有些癲狂的笑意,最終垂下了腦袋。
而在男子的彌留之際,雲海在那雙變得極度渴望的眼眸裏看到了男子最想看到的東西,那裏有一堆堆的金銀財寶,還有雲海所熟悉的一個人的身影——負責著秘密部隊的萬嚴,萬大將軍,就站在那些寶藏的面前,凝視著寶藏微笑著!
雲海收回了手,接過黑風遞過來的毛巾,吩咐了句,“把屍體秘密處理了,千萬不能被人發現端詳!”
黑風聽令,雲海又看了眼已經無任何生氣的囚犯,眼眸深了又深,出了地下監牢後,若無旁人的從一覽芳華的房間裏到了閣樓的雅間,悠閑地欣賞了一會舞樂,才起身往外走,吩咐清平道,“本公子進宮一趟!”
雲海朝著皇宮而來,在禦書房門外,剛好遇到了達到目的的伊琳和四王爺,四王爺仍舊笑意滿滿地望著伊琳,邁出禦書房門,見到雲海,也忙穩了穩情緒,笑著拜見雲海,“皇叔吉祥!”
雲海端看著一臉洋洋得意的伊琳,對著四王爺擺了擺手,“四王爺這是和藍司農來給皇兄匯報東北之行了?瞧著伊琳你一臉喜氣,皇兄這是又嘉獎你了?”
四王爺揉了揉眉心,只是笑笑,伊琳點了點頭,對著雲海晃了晃手中的聖旨,洋洋得意地炫耀,“嗯,看,聖旨,皇上給我的。”
說完還對著雲海嬉皮笑臉地,“等過頭了我給你看看啊!”
雲海見伊琳如此囂張地炫耀,頓覺好似小狐貍得逞似的,頓覺有趣,雲海在這裏,自然是為了見皇帝,公公傳話過來,“公子,請您隨奴才入內,皇上在等著您!”
雲海點了點頭,對伊琳說,“那等晚些本公子去看去。”
伊琳和四王爺也就離開了禦書房門前,往宮外方向走去,四王爺看著開懷地擺弄著聖旨的伊琳,眼眸都帶著寵溺,“皇叔是不知道藍姑娘求了什麽,要是知道了,怕是笑不出來了。”
伊琳對著四王爺極為正經地點了點頭,“那是,不光公子會郁悶,顧將軍也會郁悶的,不過我很開心。”
伊琳聳了聳肩,也是徹底放下心來,這下看誰還敢無緣無故地找自己麻煩,到時候拿這個關起來再說!
四王爺看著面前的伊琳,蹦蹦跳跳地開心地往前走,一副喜氣洋洋的神情,還是很活潑可愛的,頓時有了自己的想法!
而納蘭雲海入了禦書房,皇帝端看了眼悠然自得的雲海,第一句話就說了句,“你倒是追得緊,不過看起來這小丫頭倒不像你說的喜歡上你的樣子!”
雲海頓時有些錯愕,皇帝起身,走到了茶座上坐下,“哎呦,不過這小丫頭倒是想法頗多,朕想著雖說她的想法聽著不怎麽靠譜,但鑒於先前的都實現了,還是要支持一下的,由著她折騰吧,也算是嘉獎一下,魏尚書都拿她沒辦法了,總比撂挑子搶!”
雲海說起這個又勾起了笑意,給皇帝邊泡茶邊說,“皇兄你不知道,這小丫頭主意真得很多,給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嘛,她的想法看似不靠譜,但往往有意外的驚喜,至於皇兄說得她表現的不似喜歡上臣弟,那是她在掩飾!”
雲海話頭一轉,“伊琳說要在養怡山莊開酒樓了,也不知道我的養怡山莊會被糟蹋成什麽樣子!”
雲海有些心疼,皇帝卻很是開懷,給雲海添堵,“嗯,聽說要養牛!哈哈!”
兩人調侃著伊琳,說說笑笑後,雲海對著皇帝說,“前些時日臣弟抓了個陰陽師拿來問話!這個陰陽師先前跟著萬嚴有段時間了,不過前兩年歸隱山林,就不再出來做事了。您知道的,這些陰陽師專攻盜陰宅,其實都很有財力,原本也是臣弟無聊,不過,”
雲海勾起笑意,看著皇帝,“皇兄,臣弟聽說萬嚴這幾年倒是沒有以前那麽傾盡所能地為朝廷收攬錢財。”
雲海給皇帝遞上一杯茶,挑了挑眉,端著杯子審視著,風輕雲淡地說了句,“不過,不好說把那些價值連城的珠寶都藏了起來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是真得,他要這麽多財富想幹什麽呢?”
皇帝聽了,頓了頓端著茶杯的手,很是犀利地看著雲海,神情很是覆雜,雲海直視著皇帝深邃的眼眸,輕輕地點了點頭,“皇兄,要不要臣弟繼續查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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